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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隐精舍记开庆元年二月 南宋 · 卢钺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二四、民国《东莞县志》卷三八
子知夫隐君子之所贵者乎,世皆浊,清者贵;
众皆醉,醒者贵;
士习澜趋于势利,隐者贵。
隐诚贵,隐于乱者之可贵,不若隐于治者尤可贵。
麟凤,物之灵尔,非时不见。
达人有时而隐,亦奚足贵之有?
惟夫号狐舞䲡,乘晦冥以肆逞者,滔滔皆是,则明哲保身之士亦可贵也已。
有尧、舜在上,而巢、由不臣;
周武建极,而夷、齐不
汉高尊礼士子,而鲁两生不来;
光武崇尚名节,而严光不仕。
乱亦隐,治亦隐,其真隐者乎!
其真可贵者乎!
即是概之,亦足尽古今隐者之操矣。
竹隐李君南海名儒也。
早蜚声士林,中年弃举业,以读书教子为乐。
宗孔孟之学,传程朱之传,以此淑身心、润性命,其于名利物我漠如也。
德成道尊,乡士翕称其贤。
尝注《论语》,解《左史》,文溪李公昴英驿闻于朝,锡初品服。
蓬仙刘荐,复以点校文字召。
隐君曰:「著书,求在我者也,岂沽进哉」!
乃筑室斗大,环琅玕万筒,丛书课诸孙,咿唔声朗朗出屋角,名教之乐裕如也。
岁己未,绣衣道山先生周梅叟即旧庐改创焉,隐君之长嗣春叟奏策调官归,拜仓使刘公震孙,扁之曰「竹隐精舍」。
隐君雅志高尚,日晦日彰,馆阁儒绅经筵顿首,启宸书以华之。
帝俞其请,亲洒仙毫,鸾回凤翥,燕居蓬户,日耀星辉。
乡大夫莫不艳其事,咏歌而赞焉。
斯舍春叟实筑之,亦曰子职云尔。
要之竹隐之志犹未然也。
其言曰:「躯壳犹长物,尺宅寸田,恢有馀地,吾岂永安于隐几者耶」?
竹隐居天下之广居,以道为乐者也。
厥子更诸爽垲,以奉高年,以孝友为乐者也。
有关于名教,法皆得书。
予于春叟为同志,故详记其事,以诏今之为人父子兄弟者。
竹隐君名字叔大竹隐乃当朝所送之号也。
开庆初元仲春朔记。
连州教授周梅叟乞旌擢奏状 南宋 · 方大琮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三六六、《铁庵集》卷五
臣窃惟国朝人物辈出,品样俱高,然在前代亦有之。
轲死千五六百年间,斯文之脉若存若亡,汉舒、唐愈不足以当;
而创明理学,上接统绪,世运会通,始有伊洛之学出,则历代所未有,而本朝之所独有者。
孰启其秘,授之二程氏?
舂陵周敦颐也。
不由师传,自得于天。
濂溪千古,风月如存。
封域之名广矣,繇唐以来,「道」之一字,独以名州,至是而斯人生焉,端岂偶然?
节惠之名多矣,凡谥儒臣者,「元」之一字拟议不到,独若留以待斯人焉,又岂偶然?
可谓吾道之中兴,元气之资始,天劢相我国家,于此时此地见之。
来为守者既崇其祠,又即其地为书院,选其族诸孙之有学行者以长斯堂。
吏部侍郎李韶比以太学博士至郡,采诸旦评,得今迪功郎连州州学教授周梅叟,而以书院事付之。
梅叟阐明家学,以淑其乡人,皆曰周氏有人矣。
对策大廷,陛下拔之稠中,寘之甲科,又皆曰周氏复兴矣。
盖自敦颐二子寿、焘好学承家,相继登元丰元祐进士第,一为郎曹,一升法从,其后浸微。
梅叟乃能续响于百五六十年之后,不以高科自居,汲汲焉惟学不足是忧,惟羞先世是恐。
掌泮连山,得熙宁中行部过郡之大云留题,既刻于岩,又取《太极图》、《通书》、《大成集》刊于学宫。
诸生而语之:「此先元公之所以抽关启钥者,朱文公熹解说,条分缕析,殆无馀蕴,真知实践,则在乎人」。
每讲义出,听者咸有感发。
校士羊城,衡鉴尤精,臣与之语,其践修酝藉、议论风旨不忝厥宗。
今儒先之家其存而能自立者绝鲜,嘉定中尝访求程氏后而官之,识者疑于遗其师。
自言偃以吴人从食先圣之庭,东南儒者得俎豆其后,自我朝舂陵周敦颐
始先一年,其族人有梦其故居光焰上属,元公冕服东向立,移书至连与梅叟言之,梅叟又与郡士言之,皆曰:「此何祥」?
既而为祀典之应。
事虽近迂,然升堂闻丝竹声,孔氏子孙亦自载之,乃知其精神之在天者未尝不在其故乡。
然则家于其地而不肯去、世于其学而不使坠如梅叟者,可不因其能自立而遂褒表之乎?
臣愚欲望圣慈特赐甄擢,或稍进之师儒之列,使四方学者知焉,非徒为科目得人之验,亦见圣朝扶植先贤故家之盛美,实儒道幸甚!
与周连教梅叟(一) 南宋 · 方大琮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三八五、《铁庵集》卷二一
某昨承春卿广文远贻帖翰,读而作曰:「此濂溪先生元公之裔孙,不然,何其辞之温而旨之远也」?
连、广相望几驿,欲谋一面无从。
持衡兹来,匪独士喜,适契我心。
惠新刻《大成集》,其遗文视舂陵本稍增。
片言只字,收拾良难,意当时若太简,然亦孰知儒先喜讲论者,未有如先生之穷日继夜,衮衮不休也。
何以言之?
程太中语,又与其二子论学,其语其论可得闻否?
「令寻颜子所乐何事」一句,发出伊洛许多功用,故曰平生惟见周茂叔论到此,深哉其领会也!
蒲宗孟合州,款语三日,蒲退而惊曰:「世有斯人欤」?
王荆公江东,语连日夜,荆公退而精思,至忘寝食,谓侯师圣曰:「吾说不可不详」。
留对榻夜谈。
越三日乃之伊川曰:「非自濂溪来耶」?
李初平曰:「公老矣,读书无及,只说与公」。
初平听说话二年乃觉悟。
又谓摄卢溪镇,袁之士来讲学于吾斋者甚众。
今其说、其话、其谈、其讲所谓详者皆可得而闻否?
且少亦三日夜,多则二年,使随听随记,积之篇帙,岂不甚富,谁得以为简乎?
道非言可传,亦非言无以传。
「予欲无言」,「天何言」,又曰「二三子以我为隐乎?
吾无隐乎尔」,于元公见之。
前乎《论》、《孟》之篇,后乎诸儒之语录,皆群弟子记问答语。
元公在当时号善谈名理,且有禅客之称,语最多而传最略,岂天秘之欤?
抑门人所见有深浅,其差者或足以误人,宁并略欤?
二程子阐明之而益大,朱、张、吕扶翊之而益尊,夫奚略?
后之学者读其书、诵其诗,而又以获见遗言为幸。
尚其人,论其世,而又以获见贤裔为幸,则某之志也。
昨日承教以讲义「孳孳善利」一段,谓一日之鸡鸣在寅,一岁之鸡鸣在春,终身之鸡鸣在孩提,仆于是重有感。
少壮不力,衰颜何为?
孩提之鸡鸣已过,是谓过时而学,窃自比于初平
君言之而仆听之,恐须用两年工夫,奈车马有行色何!
以七年病求三年艾,纵百倍其功,不足以补,祗自着吾力乎?
抑留药□□乎?
甚欲与君登仙湖堂,而想像熙宁初弭节之地,况在连有大云岩之题,在潮有大颠壁之题,在惠有罗浮之题,在春州有按部之题,独于司存求遗迹而不得。
二三百丈之湖,其前有小泓,相去不能以寸,湖绿而泓,清且甘,亦奇哉!
命以濂泉,以寓怀思之意。
公之精神无所不在,掘地得泉,谓濂在是,去之百七十馀年,其人若存兮,宁不相与感慨于斯?
曩尝藏公像二,微不同,今拜赐于当家,真善本也,感刻感刻!
新建后圃亭院记淳祐十二年三月 南宋 · 周梅叟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七三、洪武《永州府志》卷六
舂陵,古郡也。
佩虎符、坐黄堂者,不知其几。
其间以善状称者班班焉,其德泽之深长,未有如五刺史者。
盖其为政,宁缓供具,其不忍施□科之威;
宁其下下考,不忍峻催科之令。
明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民心,故民到于今□之。
容貌不可得见,则既像而祠之矣。
乃于憩息游览之所,尤起瞻起敬,如睹甘棠而思召公,过岘山而思叔子也。
郡之有圃,得非其所憩息游览之地欤?
载稽图籍,元次山于郡治后为菊圃,今之圃是也。
我朝宣和间,王侯次翁于圃中创四亭:取杜子美舂陵行》「粲粲元道州」,而名其亭曰「粲粲」;
白乐天歌行「老者幼者何欣欣」,而名其亭曰「欣欣」;
柳子厚文宣王庙碑》「振振薛公」,杜子美《饯裴道州》「肃肃秋初筵」,而以「振振」、「肃肃」为二亭之名。
昔人所以景慕前贤,以有此也。
岁久亭圮,邦人咸共惜之。
淳祐辛亥春,太社陶到郡,政暇历览兹圃,喟然叹曰:「天子使我典是州,盖欲我以五刺史所以治民者治民也。
闻五刺史憩息游览之地,而听其亭宇之隳废,吾心歉焉」。
乃命披蒙茸,燔椔翳,得四亭故址,乃度材戒事而一新之。
旧有道院,密迩阛阓,气象喧嚣,□徙置圃之正中,翼以廊庙,缭以斗□,树以茶菊,扁曰「□疑道院」。
去夏,池荷□双葩,跨池为亭,扁曰「瑞莲」。
巡池而南,置习射圃,扁曰「观德」。
圃之都门苑,榜之曰「山水佳处」。
檐楹虚敞,势岌晴空;
栏槛周回,影摇澄碧。
凭高望远,山川之胜尽在吾目中。
转而至乎四靓之境,则尘𡏖辟易,不知此地之为官府。
真一郡之胜概也!
告成,乃属余为之记。
余谓□□□宅生寄,方其出□,吏民□亦闻其命。
□□一□□□其情,一物之或失其所,未始顷刻置也。
苟非即高明爽垲之所,为台为榭,时与宾僚雍容觞咏,以发抒其情性,则智烦虑乱,视壅志滞,其不如柳子厚之言者几希。
之意,则不专在是也。
慨念先哲,仁声善政,邦民之父母也。
芳轨懿范,来者之师式也。
憩息游览之地,召公之甘棠,羊叔子岘山也。
新其旧,起其废,使千百年遗迹与江山有映于无穷,此所以致吾高山景行之意,而慰邦民之思也。
夫土木兴造为游观设,似非先哲之意。
若夫尚贤慕古,乃士大夫美事也。
虽欲勿书,可乎?
讳梦训字文饶清湘之望族,彻家先生之子也。
淳祐壬子季春既望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周梅叟记,奉议郎通判道州军事、兼任内劝农营田事令应徵篆盖并立石。
真阳南山题名宝祐二年正月 南宋 · 周梅叟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七三、道光《广东通志》卷二一三
九疑周梅叟行部经从,闻南山之胜,约莆人郑澥、里人徐梦龙来游。
二子爚、炳从。
时宝祐甲寅人日后三日